前幾天大約是有些抑鬱,或者可歸於衝動使然,我在手腕上又用力劃下好幾刀。傷口頗深,血流如柱(誇飾),只差沒去醫院縫合。
加上這幾年來累積的傷痕,出門在外,總要遮遮掩掩的。平常大抵是沒什麼問題,但像工作面試或是認識新朋友時絕對不能使他們知道。
憂鬱症、躁鬱症,或者只是我心理不正常。無論怎樣,當我露出傷口時,就顯得我不再是個能成為被社會大眾認同的一份子。割腕的傷口有點像個象徵或符號,但我不懂符號學,於是就算了。
即使一堆公眾人物說明自己有類似的經驗,或是醫生或學者們極力為其去除污名化,但說實在的,誰要跟一個動不動就傷害自己,甚至自殺的極度不穩定的人在一起呢?又有誰敢雇用他們?如果外人知道實情。
我們可能被視為精神病患,如果情緒一鬱悶或高亢,醫生就隨便開藥給我們服用,其他人則避之惟恐不及。誰會想了解這種物體(對!我們非人,只是物)?也可能純粹被視為社會問題,被視為後工業或高度資本主義社會下犧牲者的表徵。更有可能如山達基一派的陰謀論,認為我們都在裝病。
多麼痛苦又無奈的人生。
每個月,我都會搭半小時左右的捷運到馬偕醫院排隊候診,一等四小時不誇張,也談不出什麼所以然,最後拿一大包藥(貌似老年人的慢性病用藥)離開。
從高二開始即是如此了,至今依然沒任何好轉,腦子裡盡想者死亡、自殺的事情。
不願被認同或者誰需要別人理解是種高傲的說法,實則內心比任何人都怕寂寞。但人類過於恐怖,時常會背叛你,對你發怒,讓你無法再信任他人;不然就是被性侵,最後對性感到厭惡、反胃,甚至擔心還會有第二次這類可怕的情況發生,時時膽顫心驚。面對人類真的很辛苦,總是要裝模作樣,擺出一種百分百快樂的姿態,其實心裡陰鬱無比。
「過了此地,就是悲傷的城市。」笑吧!笑吧!朋友啊!嘲笑我啊!但朋友只是悲傷地別過臉去。(抄自太宰治〈道化之華〉)
我還是會露出快樂的模樣與大家相處,請別擔心。反正我欺騙他人習慣了。互相欺瞞反而不會受傷,還能塑造出潔白的友誼。說實話才是最大的罪行。我是個問題人物,請您們諒解這一點。
再也沒什麼好怕的了……
- Nov 18 Mon 2013 00:16
精神病患的不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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